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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热爱歌剧的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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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妖引领着众人走在幽暗空旷的大厅内，很快４个人来到了一面散发着
奥术光芒的结界跟前，巫妖示意大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从衣袖中伸出森然的枯
手按在上面，眼窝中的两团银火晃动着，伴随着一段抑扬顿挫的古耐瑟语，结界
中央的淡绿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大门，「随意门」林默在心中一声惊
叹，这老巫妖魔法造诣果然不凡，像随意门这样的４级魔法挥手即来，轻松无比；
仔细看一眼，那随意门中隐约透露着光芒。
巫妖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躬身摆出邀请的姿势「尊贵的客人，
请" 」说罢第一个施施然的走进了随意门。
两女转身看着林默，林默神情镇定的点了点头，三人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随
意门中，随即那淡绿色的结界恢复了当初波澜不惊的样子。
穿过随意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人大吃一惊，这是一座
富丽堂皇的大厅，脚下是厚实松软，色彩艳丽的地毯，雪白的墙壁上装点着反应
耐瑟诸神的油画，远端的墙角处是一座巨大的壁炉，橘红色的魔法火焰在里面欢
快的跳跃着，一张圆桌和几把躺椅环绕在其周围；壁炉的对面，一道楼梯盘旋而
上，通向上层；天花板的中央，一盏巨大的金属吊灯在奥术的力量下漂浮在空中，
上面数百支蜡烛燃烧着，散发出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大厅，而吊灯的下方则是一张
长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旁边摆放着几把造型优雅的高背椅，一群隐形仆从
端着各式餐具，佳肴，酒水，穿梭其中。
……
一切布置就绪，老巫妖转过身，「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我的会客大厅，
你们将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
林默听后一愣，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席勒大师，这里是您的会客大厅，那
刚才的地方是……？」
席勒刚迈出一步，听了这句话一个趔趄，转过身冲着三人打了个哈哈
「额……刚才那个房间是我的……我的废……啊不是……是储藏未完成的研究成
果的地方……哈哈哈……这只是你们进来时，传送魔法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仅此而已……哈哈哈……你们不用介意……尽情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吧。」
我草，林默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家伙，什麽狗屁储藏未完成的研究成果
的地方，你直接说垃圾废品回收站不就得了……这厮的脸皮果然够厚，不愧是活
了千年的老妖怪。
三人一妖入席落座，老巫妖早已看出折腾了一天的林默三人已经饥饿不堪，
也不废话，举起酒杯向三人略一致敬，宣告晚餐的开始，三人立刻开始大吃大嚼
起来。
席勒并不动桌上刀叉，只是小口小口的品味着杯中的美酒，饶有趣味的打量
着林默毫无风度的吃相；林默一边品味着美味佳肴，一边用自己的余光注意着老
巫妖的动静，只见他对自己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林默的冷汗哗就下来了，这老
家伙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对了，听说古代贵族中好养娈童并且以此为荣，
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谁也不敢肯定他的性取向不会发生改变，难不成这老东
西觉得小爷骨骼清秀，容貌俊雅，想要换换口味？刚才对着两女大献殷勤也只是
为了掩饰？！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一个老玻璃的入幕之宾，林默就悲从中来，
愈发的化悲痛为食欲，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结束了，林默……很丢人的……吃撑了，抚摸着圆滚滚
的肚子，林默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不时还很没形象的打几个饱
嗝；老巫妖丝毫不在意，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林默一惊，猛然抬起头，来
了！
果然，老巫妖身旁悄然多出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仿佛是从
周围的影子中走出一样；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中，头微低着，脸也笼罩在一
片阴影中，看不出男女；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站在老巫妖的身后，冷漠的等待着
主人的指示，房间的温度仿佛随着他的出现也下降了许多。（欢迎蝴蝶王大大冷
酷登场，大家热烈鼓掌啊！）
席勒优雅的站起身，随手指向林默向灰衣人示意，林默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这老玻璃如此的强大，己方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
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萧何月下
追韩信……林默一边胡思乱想着安慰自己，一边满脸悲壮的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
，可接下来的一切让林默大跌眼镜。
席勒的手在空气中一划，一道随意门随之打开，他转头对着身边的灰衣人说
道：「带着几位女士和先生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准备好热水。」然后他朝着林默
三人欠了欠身「各位客人，我还有实验要做，恕不奉陪，祝各位今晚能做个好梦。」
说完他行了一个繁琐的古耐瑟法师礼，转身走进随意门，消失不见了。
随着老巫妖的消失，林默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起来，自己的菊花保住了，
看来这老巫妖并非玻璃，可他为什么那样打量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魔法学徒，
有什么地方能让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感兴趣？……正在想着，一股寒意袭来，
林默吓了一跳，抬起头，那灰衣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躬身邀请自己随他
上楼。
林默只得暂时收起心思，跟在灰衣人身后顺着盘旋的楼梯上了二楼；几盏蜡
烛漂浮在空中，整个楼层显得十分幽静；随意挑选了两间毗邻的房间，碧姨和小
丫头一个房间，林默单独一人住在她们隔壁，三人互道了晚安，各自进屋关门休
息；这时，林默恶趣味突发，顺手又打开了房门向外张望；外面那灰衣人正要转
身离开，身后传一阵房门的响动，他转过头，发现本以进屋的林默又贼头贼脑的
冒了出来，那灰衣人随即停下身子，站在那里静候着林默的吩咐。
林默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灰衣人，而对方依旧是那副如万年
寒冰般站立着，静静的等待着；过了一会，林默嘿嘿一笑。
「神仙？」
「……」
「妖怪？」
「……」
「谢谢。」
「……」
「砰——」的一声林默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笑三声，直觉的胸中
的郁气随着刚才的搞怪全都发散了出来，林默一头扎在自己早已渴望的床铺上，
整个人在上面使劲的弹了两下，风骚一笑，叫你丫没事装酷吓唬老子。
屋外，那灰衣人依旧站在那里，他微微扬起头，一抹晶莹的皮肤和一个精巧
的下巴暴露在烛光下，两点腥红的目光在斗篷的阴影中闪烁了一阵，随即他便消
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
一夜无语。
睡梦中林默正为了自己的菊花与老巫妖进行着殊死搏斗，眼看阵地尽失，贞
洁不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敲门声把林默从梦中惊醒，林默迷迷糊糊的
爬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屋外，一名隐形仆从送来了早餐，从仆从手中接过早餐，
等它躬身告退后，林默立刻重重的关上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自己根本没睡好，
一晚上连做三场噩梦，场场都是和老巫妖在打菊花保卫战，跟电视连续剧一样，
还他妈是系列的，整个晚上自己被吓醒两回，一场期盼已久的好觉就这样被搅得
乱七八糟，自己浑身全是被吓出的冷汗，林默哀叹一声，难道小小年纪就要有如
此严重的心理阴影么？
胡乱吃了点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林默穿着老巫妖事先为三人准备的白袍
走出了屋门，旁边凯瑟琳和小丫头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估计两人还在睡觉，想
了想林默决定还是不打扰两女的美梦，独自一人走下了楼梯。
楼下的大厅依旧灯火通明，长桌上摆放着几束不知名的鲜花，空气中散发着
淡雅的清香，壁炉旁，一个穿着黑色法师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正半躺在一把躺
椅上，悠闲地喝着早茶。
林默微微一愣，那中年男子抬起头望着自己，眼睛中闪烁着银火，林默随即
释然，高等巫妖是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形象的，一晚上没睡好自己的反应也变得迟
钝了。
席勒举杯向林默示意，却看见他一脸疲惫，有气无力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不觉有些诧异，他放下手中杯子，「年轻的同行，昨晚没有休息好么？」
林默听后无力的翻翻白眼，整晚做噩梦谁受得了，自己没出黑眼圈已经算是
天生丽质了。
见林默不答话，席勒也毫不在意，他将剩余的茶水一口气喝干，把空杯子递
给旁边的隐形仆从，看着窝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林默优雅的说道：「年轻的同
行，想参观我的图书馆么？」
林默被温暖的炉火烤十分舒服，迷迷糊糊的正打算睡个回笼觉，老巫妖的话
无异于一声惊雷在自己耳边响起，林默忽的睁开了眼睛，图书馆啊，这可是魔法
师力量与智慧的源泉啊，每一个魔法师都拥有一个私人图书馆，而像席勒这种千
年老妖怪，他的藏书恐怕更加惊人，说不定自己就能从其中找出些不为外人所知
的，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他一下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满脸热切的期盼，
「席勒大师，我荣幸之至。」
席勒微微一笑，拉起林默的手，跨进随意门，消失在大厅里。
门的另一边是一座更加广阔的大厅，一排排触及天花板的书架如同森林一般
耸立在其中，一眼也望不到头，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无数的隐形仆从穿
梭其中，整理和打扫着它们，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林默一脸陶醉
的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看着面色潮红，激动不已的林默，席勒一脸的得意，拉着林默开始四处介绍
自己的珍藏，很快两人走到了一座迥然不同的书架前，这座书架和旁边的木制书
架不同，它是由金属制成的，体积也要比其他书架大上许多，表面装饰着文学之
神迪奈尔的徽记，林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旁边的巫妖却是一脸的激动，看了看
身旁狂热无比的足球流氓……额不……是中年大叔，林默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难
道这上面摆放着的全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一想到这点，林默的眼光立刻
火热起来，满脸放光的注视着那一本本古香古色的羊皮书。
席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实的羊皮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陈旧的封面，
满脸柔情，就好像抚摸着自己情人那娇嫩光滑的肌肤；林默在旁边一脸恶寒，暗
骂一声老变态。
老巫妖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中，过了一会，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恢复
到狂热中年大叔的状态，将手中的大书递向了林默，林默精神一振，来了，武侠
小说中最经典的镜头，一位无名老者看出主角天赋奇异，根骨绝佳，临死之前将
绝世武功传授给他，嘱咐主角诸如保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云云，然后气
绝身亡……虽然这老巫妖丝毫没有配角的觉悟，活蹦乱跳的怎么看也能活到世界
末日那一天，但是林默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双年轻而略有些颤动的手从一双苍老的手中郑重的接过了沉甸甸的重托，
林默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夜变成魔导师，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种
马一个，后宫一群的光辉形象；他傻笑数声，迫不及待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大书
……
几个镏金的大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论演员的素质与自身修养》
……
那尼？！
这……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情节差距太大了，未来的「就是猪」一头雾水，满
脸都是问号。
狂热的中年大叔一脸期盼的看着林默，见他不明就里，立刻解释道：「这是
我最心爱的一本书，由３０００年前耐瑟瑞尔皇家歌剧院中最顶级的几位艺术大
师亲历打造，」他伸手翻开黑色的封皮，指着扉页上的几个鬼画符「看，这是几
位大师的亲笔签名，绝对的典藏版。」
脸色苍白的林默好像明白了什么，随后席勒的动作证实了他的猜想，只见他
站直了身，张开双臂一脸陶醉的说道：「没错，这上面是我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所收集的从歌剧诞生之日起到现在所有著名剧本，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历史；啊，
歌剧！你是智慧的结晶，是艺术的化身，是文学皇冠上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
林默看着那早已把自己抛之脑后，独自沉浸在艺术海洋之中的中年大叔，一
脑门子的黑线，这种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文学
青年！难怪第一天见面时穿的跟个唱戏的一样，靠！
……
林默扔下正在发疯的文学青年，独自一人游荡在书架间，正在忙碌隐形仆从
见到他纷纷鞠躬后退，林默随意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里面介绍着费伦大陆各
地的风土人情……
转了半天，才堪堪浏览了三分之一的书架，林默不得不感慨虽然这老巫妖不
怎么靠谱，但他的藏书果然丰富，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甚至还包括房中术…
…难道他靠手满足情人么？林默满脸龌龊，一边把那几本异世版的「花花公子」
偷偷藏入怀中，一边在心中恶毒的猜想着。
不知不觉间，林默走到了图书馆的深处，文学青年的喧嚣已经听不见了，昏
暗的烛光下，一排排的书架静静地矗立着，大大小小的书籍错落有致的排列其中，
透露出神秘的气息，林默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仿佛不经意间就会惊醒沉睡在历史
长河中的灵魂。
不远处的几个书架之间摆放着一张圆形书桌和几把椅子，一支蜡烛在上面静
静的燃烧着，照亮了这个幽暗的角落，林默正好觉得有些累了，快步走过去，坐
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打算喘口气……
书桌上摆放着一本陈旧的书，与其说它是书，倒不如说它是本笔记，因为它
很薄，也没有任何考究的装饰，封面破破烂烂的，作者的名字模糊不清，林默仔
细的辨认一番，只能隐约认出最后是一个「门」字。
林默有些好奇的翻开了这本笔记，潦草的字迹还算清晰，林默仔细的看了一
眼标题，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立马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上面写着——神祗历史。
林默压下心中的狂喜，作为一个外来「黑户」，自己对这个世界尤其是诸神
了解的太少，这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现在终于找到了想要的资料，林默立即
打起精神，逐字逐句的阅读着这本笔记，开始窥探起费伦诸神的秘密......
??????????????????????????????????? （以下为黑色笔记的内容）
????????????????????????????????????????????????? ※※※
与凡人不同，时间对于神祗来说并非奢侈品。这一区别反映在历史上，便是
凡人的历史往往精确到「月亮节后的第三个小时」，而神祗的历史，常常充斥着
大量含糊不清的「ＤＲ８世纪中叶」之类描述。
所以，在描述神祗的历史时，我被迫大量使用这些含糊不清的纪年，因为很
多事件，我确实无法精确到具体的年月。
那么，让我们开始。
※※※
创始年代：与凡间一样，太久远的历史已经无法考究。我们所知道的是：上
神艾欧创造世界，光与影之中诞生了苏伦与莎尔。两位女神共同赋予裳提阿生命，
而大地之母裳提阿，就是托瑞尔世界的具现化存在。
托瑞尔世界开始孕育生命，此时还没有人类。
苏伦和莎尔对此持对立的态度，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在战争中，两位女神
的魔法本质分裂出来，融合为一，魔网诞生，它的具现化存在，便是魔法女神密
斯瑞尔。
紧接着，各神祗都被创造出来。
这一时期，可以称为创始年代。
※※※
前耐瑟时代：创始年代究竟持续多久，我们无法得知；诸神究竟用了多久时
间形成，我们也无法得知。我们所知道的是：最早诞生在托瑞尔世界的，并非人
类，而是蜥蜴类。它们的最高形态，就是巨龙。
巨龙统治大地。
无限的漫长度过，沧海变成桑田。巨龙的统治早已经完结，中间又经历了几
种生物的过渡，最终，人类站在托瑞尔世界的顶峰。
那么，历史就从此时开始写起。
翻阅任何一份历史年表，你都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时代」是随着久
远与否而递减的。也就是说，你会看到，在上古时期，从一个时代到一个时代，
其间相隔数千年毫不足奇；但在近代，短短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就可以算是一个
「时代」。
所谓耐瑟时代，指的大约就是自从耐瑟瑞尔建立，直至陨灭，也就是从距今
五千年前，到距今两千年前这一阶段。在此之前，巨龙、鱼人、巨人、矮人、精
灵等等都曾经建立过享年漫长的国度，我在此暂时称之为前耐瑟时代。
前耐瑟时代，基本属于无史可征的时代，对于神祗来说，我相信，这也属于
蛮荒时代，基本的神界秩序在逐渐建立之中，但尚未完成，不断有新的神祗诞生，
同时也不断有神祗被摧毁。
秩序尚未建立。
※※※
耐瑟时代：前面已经提过，耐瑟瑞尔建立于距今约五千年前。人们习惯于把
这一阶段称之为「耐瑟时代」，这无疑是因为辉煌的耐瑟瑞尔帝国。
但必须指出的是，耐瑟瑞尔帝国并没有统治整个大陆，实际上，远远没有。
当然，耐瑟瑞尔帝国毫无疑问是此时最辉煌的文明，最强大的国度，它拥有传说
中无所不能的大奥术师，还有最强大的耐瑟诸神。但不能因此忘了，同时大陆上
还有着无数并不著名的国家、城邦或者部落。
经过漫长的创始年代和前耐瑟时代，神祗的秩序逐渐形成。在史料中我们可
以发现，当时的诸神分为各大神系。除了最著名的耐瑟神系之外，至少还有塔拉
法里克神系、吉哈姆达斯神系、克拉姆涅特神系三大神系，应该还包括安塞里克
神系等不甚知名的神系。当然，还有精灵神系、矮人神系、半身人神系等等。精
灵、矮人和半身人等等，出现都早于人类，他们的神祗也应当早已存在。
各神系实质就是一个独立王国，如果横向比较的话，拥有相同神职的神随处
可见。耐瑟神系中有执掌战争的战神，塔拉法里克神系中同样也有执掌战争的战
神，我们可以相信，其他各神系中，定然也有战神或者类似的神祗，虽然他们现
在都已经湮没无闻——至于为何湮没无闻，我将在后面解释。
拥有众多创始神祗和最初一批神祗（苏伦、莎尔、加葛斯、裳提阿、密斯瑞
尔等等）的耐瑟神系，应该称得上是此时最强大的神系。
这一时期，对于诸神来说，近似于凡人的城邦年代，上神依然在位，但并不
具有实质权威，各大城邦，或者各大诸侯国，自行一套。
上神对此并不满意。
于是，耐瑟帝国陨灭了。
※※※
耐瑟的陨灭：耐瑟帝国陨灭的故事，听起来超越一切吟游诗人的传奇：拥有
如此辉煌灿烂文明的三千年大帝国，居然崩溃于一日之间。
人们说：帝国并非一日建立。
现在人们可以说：帝国于一日摧毁。
是的，这真是个传奇。历史学家为此做了无数的推测，吟游诗人为此编写了
无数的故事，酒客们对此津津乐道，或者扼腕叹息，巫师则捶胸顿足，只恨余生
也晚，不能亲眼一睹那飞行天际的浮空城。
那么，传奇背后是什么？
有一群幸运的人。
在帝国崩溃的时候，他们居住在一座浮空城上——这本身并不值得庆幸，因
为在浮空城上死得概率更高。他们之所以还能活着庆幸，是因为他们的城主叫夏
多。
夏多并不是什么顶级的人物，在耐瑟帝国灿若星海的大奥术师中，他的光芒
微不足道，更别提他还有一个任何人靠近都要黯然失色的老师，卡尔萨斯。
但夏多的学术范围比较冷门，准确地说是非常非常冷门，当时在整个耐瑟，
只怕唯有他专注于此——而且是秘密地研究，因为法律禁止。
他研究的是阴影位面。
就在耐瑟崩溃的前一段时间，他成功地研究出了一种方法，把整个浮空城都
移到了阴影位面，离开了主物质位面。
这是第一个幸运。
在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预测出了点问题，浮空城来是来
了，却无法顺利返回了。
阴影位面并不是什么风景优雅，适合安居乐业的地方。夏多和他的市民们，
显然并不打算在此定居。
所以他赶紧寻找返回的方法，这耽误了他一段时间。
这是第二个幸运。
当他终于排除了故障，成功将浮空城移回物质界时，他骇然发现，自己离开
不过短短十天半月，帝国居然就已经不存在了。
他们想知道答案，莎尔的牧师们向神祗寻求指导，阴影女神降下了神谕，告
知真相。
我必须说，这个真相上面，最好打上引号，因为它源自莎尔。莎尔的口中没
有真相，这绝非歧视，而是陈述事实。
当然，莎尔的口中，也从来都不会是完全的谎言。
那么，莎尔是如何说的呢？
莎尔说：大奥术师卡尔萨斯，也就是夏多的老师，使用了一个魔法，妄图夺
取魔法女神密斯瑞尔的神力。他失败了，强大的奥术引发了魔网崩溃，这导致高
度依赖魔法的耐瑟帝国一朝陨灭。
我现在要指出的是：莎尔并没有说出完整的事实。
※※※
完整的事实是：卡尔萨斯的魔法，暂时夺取了密斯瑞尔的神力，但他无法控
制住魔网。魔法开始混乱起来，但还没到崩溃的边缘——或者换种说法，虽然还
没崩溃，但这是迟早的事情。
直接造成魔网崩溃的，其实正是魔法女神自己。
女神为了摆脱卡尔萨斯的魔法控制，自杀转世。她源自魔网，和魔网乃是一
体，魔网不毁，她就不死，对于其他神祗来说，自杀再转世重生乃是荒谬之举，
但对女神来说，并非不可能之事。
女神成功转生，不过力量大损。壮士断腕，可敬可叹，巾帼不让须眉，由此
可证。当然，神原本就无所谓男女。
转生后的女神改名密斯拉，成功夺回魔网的控制权，击杀卡尔萨斯，重新恢
复秩序。
但在她自杀和重生之间，有个短暂的时间空隙；虽然确实很短暂，但足够了。
在那短短的时间空隙里，魔网完完全全丧失控制，原始的魔法能量失去了约
束和规划，如决堤洪水般横冲直撞。耐瑟帝国的辉煌，几乎完全建立在魔法之上，
这是优势，此时变成了致命的缺陷。
蒙昧的村落并不因魔网的混乱而受到影响，村民依然安闲地休息劳作；但在
耐瑟，无数浮空城如流星般自天而坠，燃起遍地大火。
帝国陨灭了。
※※※
现在我想问的是：身为凡人，卡尔萨斯如何凭一个魔法短暂地控制了魔法女
神，逼迫后者自杀重生。须知身为魔法女神，密斯瑞尔绝对有能力在任何凡人的
魔法成功生效之前切断魔网，让大奥术师半个魔法都释放不出。
后世的人们提出各种猜测，其中最流行的说法是：魔法女神好奇心发作，想
看看这个魔法到底有多强的效果。
显然，这种说法是把女神当笨蛋，也是把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大奥术师当笨蛋。
如果卡尔萨斯花费多年研制出的魔法，必须把成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对手的好奇
心上，那么卡尔萨斯早该在获得大奥术师的称号之前横尸街头一百次。
我不能指出是什么力量干涉了整个过程，让魔法女神受到如此重创——但我
却可以指出，耐瑟的陨灭，到底对神祗的世界造成了什么后果。
耐瑟的陨灭，对于凡人来说是一个传奇，但对于神祗来说，是一个标志。
自原始的城邦制社会，走向中央集权大帝国的标志。
※※※
要理解耐瑟陨灭对于神祗的意义，必须提到一些神祗。
首先是阿曼纳塔，他死了。
哦，有人说，他还没死，还有口气——不过这无关紧要，植物人和死人，其
实没多大差别。
作为耐瑟时代的太阳神，阿曼纳塔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神之一，他的神职包
括律法、秩序、太阳、统治权等等最强悍的一堆。而且他还有个同样强大的盟友，
死亡之神耶格。
就像耐瑟一日陨灭一样，太阳神如流星般挂掉。
后人同样给予各种解释，而显然这些解释都不能切中要害——真相只有一个，
但我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是，太阳神坠落了。
我还知道，上神并没有选择另外一位神祗或者凡人接替阿曼纳塔的位置，因
为他选择了两位，兰森德尔和提尔。
兰森德尔并非耐瑟神系成员，我想他大约来自另外某个神系，提尔则可以确
定是个外来户。
太阳神的神职被分散了，最重要的两块，分别归属兰森德尔和提尔，他们成
为新的强大神力。
我不知道太阳神是怎么突然变成了植物人，但我知道的是，在耐瑟陨灭的前
一刻，他还是至高无上的光辉之主，而没过多久，这位神祗的名字已经只存在于
历史教科书中。
※※※
前面说过，阿曼纳塔的盟友是耶格。
对于熟悉历史的人而言，耶格定然不陌生。他在执掌大权的时候急流勇退，
主动地、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权力三分，分别给予三个凡人。这三个凡人，由此
成为两个强大神力和一个中等神力。而自己，降格为微弱神力——也就是最差的
神。
传说是如此。
我对传说不予置评，因为我喜欢耶格。我宁愿相信，作为阿曼纳塔的忠实盟
友，耶格看着太阳神变成植物人，悲伤过度，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于是干脆退休，
草草找了三个凡人，把自己的权力一分了事。
我愿意如此相信。
虽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是选择三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个。
※※※
密斯瑞尔的遭遇，前面已经说明，魔法女神被削弱了，她的权能损失很多。
那么，魔法女神的盟友呢？
魔法女神的盟友，最亲密的自然是苏伦和泰姬，前者是她的两个母亲之一
（另外一个母亲莎尔她不喜欢），后者是运气女神。
苏伦作为创始双神之一，此时同样是强大神力。泰姬则只是个弱等神。
耐瑟陨灭之后，苏伦的力量越来越衰弱，直到动荡年代之前，她已经从强大
神衰弱到了弱等神，沦为淑娜的侍从。
至于泰姬，现在已经没有这个神了，她死了。
泰姬的死亡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丽，腐朽之神摩多安杀了她。运气女神死亡后，
分裂为泰摩拉和本莎巴。
顺便一提，很恰巧的，泰姬同时也是耶格的盟友。
※※※
强大的神死去，或者自愿退位，或者逐渐衰弱，他们的权能无一例外地被分
散，被拆开，数量更多的新的神祗进入人们的视野。
这并非全部——与其同时，一场千年后回首才发觉是如此惊心动魄的大动荡，
正在漫长的岁月里悄无声息地平静展开。
※※※
后耐瑟时代：后耐瑟时代，大体上是指耐瑟陨灭后的大约一千年时间。
在这一千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著名的，但也最含糊不清的，是破
晓之乱，或者说晨曦之劫，总之，就是新任太阳神兰森德尔挑起的一场大动荡。
根据含糊不清的隐晦记载来分析，这次动荡应该至少导致了某个神系的毁灭。
至于晨曦之神的用意何在，任何一本历史书上都解释说：他打算重新创造一个新
的神系。
什么新的神系？
在两千年前的耐瑟，人类知道世界上有一堆神系；而在今天，只有一个神系，
就是泛人类神系。唔，精灵矮人那种全是家族血缘关系形成的神系，先暂时不提。
不知何时，各大神系悄悄融合为一。
上神命令说，同一神系之内，同样的神职只能由一位神祗执掌。
于是原本互不相干的诸神们，开始了搏杀。
加瑞葛斯，耐瑟瑞尔神系的战神。
坦帕斯，塔拉法里克神系的战神。
如今，战神的宝座唯有一座，胜者为王，执掌整个大陆的战争。
两位战神开始了漫长的战斗，最终坦帕斯赢得了胜利。泛人类神系的新任战
神并没有对对手赶尽杀绝，或许是出于勇士对勇士的尊重。加瑞葛斯虽然战败，
到底还是得以保全性命，沦落为微弱神。
类似的情况在处处上演，而大多数失败者并没有加瑞葛斯的好运气。我想这
一时代的人类在夜晚或许能经常欣赏到流星雨，那是被摧毁的神祗在崩溃。
比如我前面曾经提到一位五色龙神提亚玛特。（林默仔细的翻看着前面的内
容，只可惜那几页已经找不到了）如今他自然是泛人类神系的一员，但在很久以
前……
在很久以前，他是安塞里克神系的成员。而这一神系，几乎被完全摧毁了—
—我不知道凶手是哪位神祗，或者是哪些神祗，我不是侦探。但我知道提亚玛特
转投阵营，全身保命活到了今天。
新的秩序渐渐建立了。
分封建制的城邦被摧毁，各自的行政系统被精简。如今，整个大陆上，同一
个权位，只由一位神祗执掌，上神则是诸神的领袖。
中央集权制帝国初步完成。
那些位高权重的，或者说跋扈嚣张的——或者更干脆点说，就是最能威胁上
神地位，并且隐隐约约形成联盟关系的几位大领主，密斯瑞尔——哦，现在应该
称呼密斯拉，显然已经受到了教训。（林默恶趣味的想着，魔法女神应该知足了，
有比她运气糟糕的，或者突遭车祸变成植物人，或者很识趣地自动退休，或者干
脆就挂了）。
上神满意了。
至于精灵诸神，矮人诸神，以及穆罕瑞德诸神，它们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
特点：非常紧密。
坦帕斯击败卡瑞葛斯，耐瑟诸神并不会出来干涉，实际上，很多还会在一旁
摇旗呐喊或者幸灾乐祸；但如果我去阿梵多随便杀个精灵神，肯定会招来精灵神
系全体的追杀，因为查查谱系就知道，挂掉的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柯瑞隆的儿子，
是莎罕妮的弟弟，是伊莉丝翠的堂兄，说不定跟罗丝都有一腿……
这种小家子气的，护短的，格局低下的，丝毫不能理解神系融合的伟大意义
的，总之不够和谐的神系——慷慨宽宏的上神暂且不予考虑，允许他们自生自灭。
当然，这还不够，还不够。
※※※
动荡年代：诸神的权位确立，被镌刻在三块石板上，我不明白他们为何不把
契约写在纸上，或许是觉得石头更加坚固恒久。上神同样允诺诸神的权位永久保
存，当然神祗是不死的。
事实证明，在神的手中，石头和纸或者死与不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又是近一千年过去了。
上神的统治渐渐稳固，新的秩序成功建立。终于有一天，上神召集所有的神
祗，来到极星营帐。
上神说：有人盗窃了那三块命运石板。
上神说：三块命运石板，规定着诸神的权能位阶。现在你们之中有人不满足
自己的地位，想要更上一步。
上神说：所以，你们全给我去物质界，不找到那三块石板，不准回来。
圣者降临，这就是所谓的动荡年代。
动荡年代的故事，距今仅有十几年，很多细节人们都耳熟能详——当然，也
难免在传播过程中越来越夸大失实。
这些故事我不打算在此累赘叙述。我要说的，仅仅是一个场景。
地点是深水城，演员包括午夜、艾顿、希瑞克、诸神，还有华丽登场的上神。
上神提拔了午夜和希瑞克为神，填补空缺——在此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午
夜成为新的魔法女神，这所谓的「新」魔法女神，到底有多新？
关于此点，以后再分析。我们先看上神此后的演讲。
上神说：诸神啊，你们身居神位，对信徒漠不关心——这样不好。
上神说：因此，从今天起，我们修改以往的规则，过去签订的契约作废。
上神捏碎了三块命运石板。
上神说：自今日起，再无永恒的神位。关心你们的信徒，回应他们的祈祷，
履行你们的职能，须知你们的命运，从此系于凡人之手。凡人信仰，你们就存在；
凡人不信仰，你们就死亡。
※※※
看到这里，这本笔记便戛然而止，后面的书页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些潦草的图
画，林默合上书，细细的品味着众神之间的纷争与关系，他开始把这些晦涩难懂
的东西翻译成自己更加明白的东西：一个跨国公司的老板把北京部、上海部、南
京部、广州部等等各部门全部裁撤了，建立起统一的中国部；东京部和南美部这
些远在海外的暂时先不管。
公司老板说：原来各部门都有行政主管，但现在我们只有一个中国部了，无
需这么多行政主管——所以，你们竞争，职位只有一个。
其他职位类似如此。
等公司各职位都确立了，当然在此期间已经裁撤下岗了一堆，老板说：各位，
我们进行了一些改革，不过毋需担心，差劲的已经淘汰了，目前在位的都是精英，
我保证你们的待遇不变，工资不减，一切按以前的标准。
过了半年一年。
老板召集员工，说：我们的制度太不能激发积极性了，我对此非常不满，我
们需要进行改革。
从今天起，每个人的薪水和职位，根据他的业绩来计算。业绩高的，提成高，
奖金多；业绩差的，自动降级。
上神终于完全满意了。
林默回想着这段充满了变革，动荡，纷争，阴谋，杀戮的历史，轻轻地叹了
口气，神真的比凡人高尚么？这时候，林默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本笔记作
者究竟是谁？他怎么能如此了解神祗的世界？......难道是那个无良的老巫妖？
浓重的历史迷雾中，林默仿佛能够看到一位中年大叔挥舞着手中的剧本，站
在诸神的背后，疯狂的大笑。
……
另一间小小的会客厅内，一个美好的身影盘踞在炉火旁的椅子上，一双妩媚
的杏眼正愣愣的望着那跳跃的火苗出神。
突然火炉旁的空间中出现了一条裂缝，紧接着裂缝随之张开，一个黑色的身
影从中迈了出来。
「下午好，凯瑟琳女士。」
那美丽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有转过头，低声说道。
「席勒，你究竟想干什么？」
老巫妖丝毫不理会话语中的敌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悠然说道：「乌
黯主君的首席六臂蛇魔落得如此下场，居然还对一个凡人动了心，真是可叹啊。」
凯瑟琳猛然转过头，眼中寒光乍现，森然道：「你约我来，就是想嘲笑我么？」
席勒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碧。凯瑟琳，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啊，温柔，懂么，
要想讨你的小情人的喜欢，你要先学会温柔。」
眼看面前的佳人快要发飙了，席勒这才止住笑，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另一
把椅子上，笑嘻嘻的说道：「凯瑟琳，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从前的力量。」
凯瑟琳眼睛一亮，但又立刻冷静了下来。
「条件。」
席勒拍了拍脑门，翻了个白眼，「喂，喂，你不知道男人不喜欢比自己聪明
的女人么。」
见凯瑟琳并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席勒讪笑了一下，然后正色道：
「我要见你的主人。」
「他还没有……」
「不，他已经回来了。」
……
「好吧，我会向主人祈祷的。」
「还有，我要当你那小情人的老师。」
……
凯瑟琳咬牙切齿道「成交。」
席勒哈哈一笑，站起来躬身行了一个礼，优雅的说道：「如你所愿，我的
女士。」然后那道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过了一会，凯瑟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时空荡荡的房间内突然又响起了
席勒的声音，「啊，凯瑟琳女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桌上的那本书是送给你的
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
凯瑟琳转过身，只见旁边的茶桌上多了一本粉红色的书，凯瑟琳有些好奇的
拿了起来，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如何提高你的性爱技巧》
???
????? ……
? 「席勒，你这个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