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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穿过了洞口,一下子,一片富丽堂皇的地下冰宫映入了眼帘。相比于刚
刚的那片水晶。这里的明显更加庞大,厚密。并且,气温也陡然下降了许多。
「喂,快来看!这玉石好漂亮!像有光在里面流动一样。」韩菱纱站在一个
通体晶透的玉石面前,对身后的天河激动的喊道。
不过天河正傻傻的站在远处。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密室,丝毫没有理会菱
纱的说话。
菱纱四处张望了一番,轻笑道:「看来这是个墓穴,不过依我看修这个墓的
人是个大大的外行,洞外就有瀑布河流,穴前去水可是大忌,俗话说「穴前水去
不聚,则生气外泄」呢!」菱纱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最古怪的还是这些冰,
和我以前在冰川古墓里见过的一样,硬得不得了……只可惜这回出门前没准备,
那些宝贝也没带在身上,不然一定能把冰层破了,这棺材里肯定大有玄机。
云天河却仍是一头雾水,呆呆的自言自语道:「这里…………难道就是爹和
娘的墓室?」
「好冷,整个山洞就这儿最冷,还莫名其妙结了这么厚的冰。」韩菱纱冻得
直发抖。猛听得云天河的话,一个激灵,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爹
和娘?」
「我爹说过,他死了以后要和我娘合葬在这里,他不想被打扰,连我也是第
一次」
「慢慢慢慢——慢!」韩菱纱一脸惊讶,「你、你说清楚!这是你爹娘的墓
室?」
「恩」云天河点点头。
「那那那那——那么~这两副棺木里就是他们的尸骨?!」韩菱纱指着不远
处的两个被封在冰里的棺木惊呼道。
「应该是吧……除非这个山洞里还有其他的墓室。」
韩菱纱一脸的不可相信。又四处张望了一翻。
「咦?!你看,后面山壁上好像还有……字?」韩菱纱指着棺木后面的一座
蓝色冰墙道,「是用剑锋刻上去的!」
云天河顺着菱纱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墙壁上有很多字:
涛山阻绝秦帝船,
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剑啸易水寒。
「写的是……啥意思?」云天河挠挠头,显然,他不明白。
「前面两句……说的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问道的事,后面两句嘛,我也不
太明白」
「秦始皇、汉武帝?又是什么人?」天河仍是一头雾水。
「唔,真看不出你这样一个山顶野人,居然……」菱纱无奈的摇摇头。突然,
菱纱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脸的兴奋,「你爹和你娘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仙?」
「剑仙是什么?」
韩菱纱强忍怒火,耐心地道:「你、你再仔细想想,你爹真的没有说起过
「剑仙」之类的话吗?」
「爹只教我练剑,说长大以后不至于受人欺负。」
韩菱纱听了心里暗暗好笑:你这一身蛮力,像个野人,又学了剑术,不欺负
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方才看你使剑,不像懂得以气御剑,真正的剑仙都可御剑而飞,瞬息千里,
寻常人一辈子也做不到这样的事。」菱纱转移了话题。
「以气御剑?这个爹说过的,他说那是很难达到的境界,还不如学点强身的
剑术杀杀野猪来得实在,至少不会饿肚子。」云天河傻傻的笑道。
高人的行事当真古怪。韩菱纱心里暗自吃惊。
「哎用膝盖想都知道,你肯定也不明白仙术是什么,不过资质倒是很好。」
「仙术?不懂」天河一脸的不屑。
「你这大呆子,天底下多少人做梦都想学的五灵仙术的。」
「哦。」天河挠挠头。
「什么「哦」,你装傻啊?一副有听没懂的样子」韩菱纱气呼呼的道。
「我是没太懂……」
「喂,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换你说说剑仙前辈的事了!」韩菱纱坏坏
的笑笑。
「剑仙……前辈?」
「就是你爹和你娘嘛。」
「哦,我没见过我娘,听爹说,她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她是世上最好
的人。」
「那你爹真有福气。」菱纱羡慕的说。
「爹经常咳嗽,咳出来都是血」
「啊!这么重的病?」菱纱又惊讶了起来,原来剑仙前辈有这么重的病症。
「爹他总是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他怕冷。」
「也许、也许我弄错了,剑仙怎么还会生病」菱纱失望的说。
「那个……你、我们快些离开吧,不然爹要生气了。」
「嘻~什么这个那个,我又不是没名字,叫我「菱纱」就好了」菱纱笑道。
「哦,菱、菱纱。」
「嘻嘻,不是菱菱纱,是菱纱~傻瓜!我们先出去吧,在这儿人都要冻成冰
了!」
「咦?!」天河双目好奇的看着手中的「这是剑」。
「怎么了?呀!这把剑怎么回事?」韩菱纱也吓了一跳。
天河手中的『这是剑』再次发出诡异的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越来越亮。
「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变这样了!」
没等云天河说完,墓室之中,突然出现无数的蓝色光点,逐渐飘到了二人身
边,蓝色的光不停闪烁着。突然间,所有的光点瞬间全都飞到了「这是剑」上,
剑身上登时光芒四射,刺得人睁不开眼。
云天河吓了一跳,轻轻挥舞了一下剑,想把蓝点弄掉,一剑挥出,只见得密
室里天摇地动,巨大的水晶柱纷纷倒了下来……
「咳咳咳」云天河从倒塌的冰柱中挣扎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
墓室被毁,爹娘的棺木也被埋在了水晶之下。
「不~是~吧!!」云天河一脸的惊讶和痛苦。
「唔,好痛」韩菱纱被一块倒下的柱子压到了脚,表情万分痛苦。
但云天河却未理睬身后的菱纱,他仍旧沉浸在墓室被毁的痛苦当中,「爹和
娘的墓室被我一剑毁了!!」
「脚好像被石头砸到了!你帮我一下好不好?」韩菱纱冲天河大喊道。
不过云天河还是没睬她,「我把爹和娘的墓室毁了」云天河急噪地挠着头,
痛苦地蹲在地上。
「喂………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说……能不能先静一静?」韩菱纱无奈的喊道。
「惨了惨了惨了!」
「可恶」韩菱纱心想,这个野人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自己艰难地从石头底
下抽出腿来,一瘸一拐来到云天河背后,狠狠打了天河头一下。
「好痛啊」
「我都说了,让你冷静一下!这样大吼大叫也没用,这事情我也有错,要不
是我闯进这个山洞,说不定……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如果你怕爹娘责骂,
最多我帮你担一份好了!」
「那怎么行?我爹说不可以骂女孩子。」
「那更好了,你爹要是不忍心骂我,说不定对你也只随便说上两句。」
「不可能,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
「那我们把石头搬开,找找你爹娘的尸骨!」
「还是不要了。这么大的石头压下来,里面不晓得变成什么样,如果再进去
打扰,爹肯定打死我,我还是等他出现骂我好了。」
菱纱心道,这是什么歪理啊。
「啊,菱纱,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韩菱纱气得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道:「总算想到我了?喊你又不理,到现在才
问,我的伤早好了!」
「伤能好这么快?那肯定是小伤」
「你!」韩菱纱心里骂道:傻瓜傻瓜傻瓜!连气话都听不出来,就不会再多
问一句吗?
「怎么办呀?爹和娘的墓室」天河伤心的道。
「喂,那接下来怎么办?」韩菱纱看到天河的伤心样子,心里软了下来。
「你把东西给我先。」天河道。
「什么东西啊~莫名其妙。」菱纱心虚的小声道。
「墓室里的那块石头你不是拿出来了吗?我要挖个坑把它埋了,陪着爹娘」
「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逃出来的时候谁还顾的上那个。」韩菱纱装着
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看错,你要再不拿出来,就算男女授受不亲,我也要自己找啰!」
天河坚定的说。
「哼,怕了你了,给你就是!韩菱纱拿出玉石,不情愿地交给云天河。但却
得意的小声嘀咕道:「反正还有你没看见的」
「什么?」天河的回头问道。
「没……我说这是上好的古玉,才不是什么石头,你真不识货!」菱纱敷衍
道。
云天河不再理睬她,径自走到塌方的地方前,蹲下来,刨起了土,准备把玉
埋了。
「你不会真要埋了吧?」韩菱纱在天河背后,惊讶的问道。
天河点点头,接着道:「哼!我每天都要换个地方埋,不能再让你找到,不
信你试试!」
韩菱纱心里暗暗好笑:谁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幼稚!但随即想到,这
块玉有点蹊跷,真被这野人埋了,线索就断了。
于是道:「喂,你说自己一直住山上,要不要跟我下山?」
「为什么?山上和山下都是一样过日子,又没不一样。」
「傻瓜,当然大大的不一样!我呢~从小立誓要寻遍天下的宝物和传说,山
脚下有人告诉我,十几年前这附近出现过一男一女两位剑仙,扶危济困、仗义助
人,所以我才不辞劳苦爬这青鸾峰,想要拜见传说中的剑仙。最后剑仙没找着,
倒遇上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人。」
「你说的那些我是不懂,懂了也没啥用啊。」
「哎,和你说不清。不过你都没想过下山了解你爹娘的过去吗?」
「我爹和我娘……不就是这样了?」
「什么这样!你爹那么厉害就很不寻常了,更何况一般人过世,说穿就是挖
个坑埋了,除非有权有势才弄得神神秘秘,你爹娘来历肯定不简单!」
「是吗?」云天河半信半疑。
「听我的没错~你把剑和古玉带上,下山四处走走,说不定哪一天遇上你爹
娘以前认识的人,就能知道他们过去的事了。」
「听起来不错,但是。」
「还但是?我先说好我还要去找其他的宝物和传说,没那么多时间好耽搁,
天黑以前肯定要下山。你爹要打要骂,我都毫无怨言,不过如果他天黑以后才出
现,就剩你一个,我想帮也帮不成了。」
「哎,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是说你爹很凶吗?又说他很喜欢你娘?」
「是啊,这有什么好想的?」
「墓室里也有你娘,现在墓室毁了,你觉得你爹会不会因为你娘的缘故,比
以前更凶呢?」韩菱纱坏笑道。
「我……这个……你别……」云天河开始犹豫。
「真想像不到你爹会如何大发雷霆。」
「啊……」云天河开始害怕起来。
「人生气就很恐怖了,鬼生气那不就是更恐怖?」
「这……」
「这附近虽说幽静,但山上的阴气也是很重的,我看瀑布旁那棵古树盘根错
节,俗话说「木下有鬼」,阴寒至极……我真替你担心呀!」
「我……」
「哎,替你担心也没用,多保重吧,我下山去了。」韩菱纱假装要走。
「你等一下!」云天和叫道。
韩菱纱偷偷暗笑,道:「又怎么了?」
「和你下山,真的能知道我爹和我娘过去的事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天大地大,巧合之事也是很多的,总比在山上机会大得
多吧~」
「好吧,我和你一起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快点!」云天河说完,
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韩菱纱看着飞跑出去的云天河,好笑道:「决定就决定了,用不着这么心急
吧?还是怕他爹晚上找来?哈哈!真是没见过更傻的人了。」
「野人跑的就是快!」韩菱纱在后面叹了口气,也追了过去。
************
石沉溪洞,菱纱始终没有再看见天河。这野人,不会反悔了吧,正想着,忽
然,远处传来了天河杀猪般的鬼叫。
「又怎么了,不会是真看见他爹了吧。」菱纱嘀咕了一句,快步朝喊声处跑
去。不久,一个小木屋映入了她的眼帘。
叫声就是从这木屋里传出来的,看来云天河应该就在里面了。
菱纱推开木门,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狼藉,供桌香案,全都倒在地上。床
断成了两截,一个死气沉沉的火盆也打翻在门口。云天河焦急的站在一边。
「啊!屋子里变这么乱!!是、是我爹!!他来过了!」云天河又惊恐的叫
了一声,双手拼命的挠着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韩菱纱不理会发疯的天河,径直走到了打翻的供桌面前。菱纱朝地上看去。
有一个牌位,不用想,一定是天河他爹的了。
韩菱纱把牌位拾起来,问道:
「这是?」
「怎么办?怎么办啊?爹生气了!」后面,云天河还在喊叫。
「喂,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怎么办?怎么办啊?爹生气了!」云天河果然一发疯就谁都不管不顾了。
菱纱叹了口气,走到了天河旁边。「啪」的一声。天河的脑袋被狠狠的打了
一下。
「好痛,干嘛又打我。」云天河冷静了下来。
「你冷静一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爹的牌位?」
菱纱看着牌位,嘀咕道:「云天青、云天河。父子俩的名字只差一个字,真
少见,该不会你爹给你取名,也是用给「这是剑」取名的方法吧?」
「我不知道,我爹说,我的名字是我娘起的。」
「这牌位是从地上拾起来的,你爹再发多大火,也不会把自己的牌位给扔地
上吧。」菱纱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
「你再想想还有谁来过这里。」菱纱耐心的引导。
云天河一时无语。菱纱摇摇头,问道:「你想想什么东西少了。」
云天河想了想,突然眉开眼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了,是那只山
猪!绝对没错!它的蹄印还留在这呢!」
「什么山猪。」菱纱莫名其妙。
「就是我们在石沉溪洞里看到的那只!我抓了只小山猪给爹做供品,也不知
是不是那只大猪的孩子,大猪就毁我房子,把小猪带走了。」
「真想不到,人虽是万物灵长,但爱子心切,连山猪也是一样。」菱纱感叹
道。
「可惜了,我的一顿烤肉没了。」
韩菱纱又狠狠的打了云天河一下:「喂!你这野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也没
有?」
「可是,我不吃他们,我会饿死的。」云天河摸摸被打的头,委屈的说道。
「是啊,你说的对,可是就算结果都一样,各人的命还是不一样呐。」
「不管了,赶快收拾东西了,天快黑了。」说完,云天河拿起牌位,「爹,
孩儿要下山去了。孩儿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娘你们到底真是菱纱说的剑仙吗?
你留给我的剑,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一百只大山猪加起来大概也没它厉害,墓
室毁了,都是孩儿的错,和菱纱无关。爹你说过的,用剑不能心浮气躁,孩儿那
时却心里慌张,控制不住力道。爹,你要罚就罚吧。不过,你要是有其他事,晚
一天,不不不,晚几天再来也没关系。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晚上
不用来找孩儿了,孩儿不在,老爹早晚三柱香绝不能少,牌位和香炉都得带着。
其他也没什么要带了。」
韩菱纱等云天河罗嗦完,指着打翻的火炉问:
「这火炉这么大,看样子你爹真的很怕冷?」
「嗯,除了夏天,炉子都得点着,火要是熄了,爹会冷得受不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不知道,听说娘比爹更怕冷,大概他们身体都不够壮吧。」
「对了,你东西都收差不多了?」
「嗯,重要的都拿了,得再去树屋一趟,走吧!」
「树屋?是在房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上?」菱纱惊讶的问。
「对啊,沿着树干上去就行了~「
「不愧是野人,和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菱纱吃惊的道。
云天河傻笑了一下,道:「再外面等我。」说着,已经冲出了房门。
菱纱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在外面等?还不如上去看看。
好不容易爬上来了,菱纱粗喘着气望着风景,果然是「站的高,望的远」,
只见天边白鹤,一字天翔,青峦山峰,翠绿如玉。走进树屋,菱纱看见了天河正
在整理东西。
「止血草、鼠儿果……」
「这儿风景真好!看来你爹娘都是有心人。……以后我年纪大了,也来这儿
住,不问江湖世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该多好啊……」
天河笑道「风景看来看去还不都一样,不过住这里好哇!到处都能猎到好吃
的野味!」
菱纱跺了跺脚道:「野人!跟你说也白说!收拾好了没?」
「好了,带了些止血草在身边,还有鼠儿果。」
菱纱笑道:「看不出哟~你不懂世事,疗伤本事倒不含糊。」
「会吗?用草药是爹教我的。力气大的野兽没两下就挣脱陷阱了,受伤是常
有的事。」
菱纱惊奇的说道:「这么说来,你的弓也使得很好啰?」
天河呵呵笑道:「还、还好吧,用左手还射得挺准,换用右手虽然力量大了
很多,可就是容易射偏了。」
菱纱点了点头道:「挺厉害的嘛,还能左右开弓!我一路上山,光是应付那
些猪啊熊啊就累得够呛,等下就靠你啦!」
「没问题,连爹都夸我打猎功夫高明呢!」
菱纱暗笑道:(臭美~~你大概也就这么一个长处了……)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那块玉带了没?」
「带了」云天河说着已经快步走了下去。
「真搞不懂他!」菱纱嘀咕着,跟着走下山去。
青峦峰果真秀丽异常。山涧美景美不胜收。
「没想到这里真的好美,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到这些,不知道早上的时
候这里该有多美啊。
」
天河有些心急的说道:「喂~~~走快点吧!不然天要黑了!」
「瞎~说~~明明离天黑还早得很,肯定是心虚。」菱纱暗自想道。
? ************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一些豺狼虎豹尤其难缠。但是凭着天河丰富的打
猎经验,一只一只快速的解决着。只是过了没多久却遇上了麻烦,一头大个的山
猪居然对天河的陷阱丝毫不感冒,而是毫不犹豫的冲着天河猛扑而来。
「诶,有趣耶,天河,这头山猪好像跟你有仇呢,呵呵。」菱纱笑着道。
「啊,好像是我几个月前射伤的山猪,没想到这么快就复元了。」天河略略
有些惊讶。
猛然间,这头山猪的体型飞快的增长了三分之一,速度更是提了一倍以上。
以极迅猛的速度撞向了天河。一时回避不及,天河竟被撞飞了出去。
「可恶,怎么可能。」天河惊诧的看着又向自己冲撞过来的山猪。
「呵呵,野人被野猪撞飞了,哈哈。」菱纱笑着几乎要倒在了地上。
天河定了定神,飞快跃起半米高,抓在树枝上躲过了野猪的野蛮冲撞。然后
跳下来,凝神静气,看着山猪。
「喝」天河不再犹豫,飞奔向前,竟比野猪的速度更快一分。
「看我的野蛮冲撞。」
菱纱惊诧的看着天河竟把山猪一下撞飞了起来,然后对着尚飞在空中的山猪
疯狂连斩,足足斩了八下后,一个猛的下劈,把山猪斩成了两半。
菱纱咽了咽唾沫,呲了呲牙,带着一分恐惧,九分崇拜的说道:「不愧是野
人啊,力量比山猪还大,恐怖,恐怖。」
天河转过身来,呵呵笑道:「不是啦,我是趁山猪正在转身的时候才把它撞
飞起来的,如果它向我冲过来,我可不敢和它硬碰硬。」
菱纱:「……」
************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二人已经看见山脚下的炊烟了。
「哇~~~~~~人好多!这么多人!」云天和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惊讶的
半天合不拢嘴。
「前面那是个安逸平和的小村子,叫太平村。」菱纱在一旁解释道。
但天河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菱纱的话,只顾自己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
「这个呆子。」菱纱气得直跺脚。
太平村口,一个身穿红袍,脸带面具的壮汉正在手舞足蹈的跳着,他的周围
围满了人。
天河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菱纱撅着嘴跟在后面。
「王大哥跳舞跳得真好!」人群中一个小男孩道。
「什么跳舞!小孩子不懂别乱讲,王大哥这是扮钟馗打鬼,等下还得去祠堂
前的戏台上。」旁边一中年男子喝道。
天河一会看看中间的「扮钟馗打鬼」,一会看看四周的人,眼里全是惊奇。
「大惊小怪,没见过人多啊。」菱纱在一旁不屑的说。
「是、是没见过啊,人原来这么多啊」
「唉……土包子别东张西望,小心招来麻烦~」菱纱在一旁警告道。
「快看!中间那个!那个穿红衣的,是他们的大王?……啊,他们走了,往
另一个方向去了」天河看着人群,丝毫没在意菱纱的警告。
「什么大王小鬼?又在说傻话?」菱纱白了他一眼。
云天河却笑道:「呵呵,原来你不懂啊?猴群里的猴子都会跟着最厉害的猴
王。那个红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干嘛一堆人围着他?」
「傻瓜,我看你干脆去当猴子算了!你记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样,不是只
比谁的拳头硬,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就像老百姓就要听当官的,当官的要听皇帝
的。」
「那个叫「黄弟」的,很厉害吗?剑法如何?」云天河满脸好奇的问道。
「我又没见过皇帝,哪知道他会不会使剑啊。反正他权力很大,只要一声令
下,成千上万的人都得掉脑袋。」
「这么厉害?那不是已经到了爹说的以气御剑的境界?」
「哎呀~根本不是一回事嘛。少问一些有的没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
地方歇息,然后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
「找地方?不用找啦,这儿这么多房子我随便睡哪都行。」天河轻松的说。
「天呐~~傻瓜傻瓜大傻瓜!房子再多也是别人的,主人不同意你就进去住,
是想做强盗啊?」
云天河刚想开口,菱纱赶紧阻止道:「停——!接下来你别问我「强盗」是
什么,反正在山下你都不懂,一个不懂和两个三个不懂也没差啦。」
「哦……饿死了,我想吃东西。」云天河委屈的说。
「哼,别满嘴死啊死的,你哪有这么虚弱!这太平村地方小,也没客栈,我
们借住在村长家好了。对了,我还要去换一下衣服,这身衣服被你的破剑给射穿
了,讨厌鬼。」
天河傻傻的笑了下,笑道:「嗯,没关系啦,菱纱你这样穿也挺好看啊。」
「唉,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你别跟来了,免得添乱。」
「那我去看那个穿红衣服的。」
菱纱不放心的看看天河,「听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许~惹~
麻~烦!」
「哦,那些人我又不认识。」
菱纱心想,就就是不认识,才更麻烦。但看着已经擦黑的天色,没有办法,
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走开了。
天河看着菱纱离开,才往刚刚那个红衣人的方向走去。
「又香又好吃的粽子咧~只有端午节才吃的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嘿
嘿,小哥尝尝看吧。」一个身穿麻衣的商贩对云天河道。
「好吃吗?」
「哈哈,那当然!看你打扮是附近村子的猎户吧,居然不清楚我李家这块大
好招牌~我们村里还有个习俗,每年端午就有扮钟馗、斩小鬼的戏目,谢他老人
家保佑平安。一边吃粽子,一边看戏,真是再好不过了~」
云天河点点头,说道:「…原来山下的人不吃烤肉。」
「这玩意怪模怪样,外面壳好像很硬,还绑了绳子,古怪。」拿起了一个,
连皮都不扒,直接塞进了嘴里。惊得商贩半天合不拢嘴。
「唔,不好吃、不好吃!三两口就吃完了,外面的壳还嚼不烂!」天河吧唧
吧唧嘴,说道。
小贩怒道:「我说小哥,你和我说笑呢?」
天河摇了摇头道:「这种东西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肉,你们吃这个,难怪长
得不结实,看我下回猎几头山猪来送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商贩赶紧拉住了天河,叫道:「一个粽子一文钱,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
小本生意,你可别吃霸王饭坑人呐!」
「是你要我尝尝,我才吃的。」云天河理直气壮。
「好哇!你想赖帐?!」卖粽子吼道。
就在这时,菱纱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的正好,评评理,这小子吃东西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商贩吼道
「「钱」是什么?是他让我尝尝看,我才拿起来吃,又不好吃」云天河对菱
纱解释道。
菱纱白了天河一眼,回过头对商贩笑道:「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事,
也不会说话,他欠你多少钱,我赔就是!」
「赔?他看不起我们李家的粽子,我的名声,怎么赔?」
突然,几人背后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混蛋!给我站住——!」
「哈哈哈,宋大叔你还是老样子,吼得最响,退得最快~」另一个年轻的声
音道。
「谁、谁说的!我今天非教训它不可!别以为能生几个蛋我就治不了你!瞧
我宰了你,呃……」
天河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汉子追着一只鸡跑了过来。
云天河对那人高喊:「别怕,我帮你!」随即掸弓搭剑,照着前面那只大母
鸡,一剑射了过去。
「噗」,母鸡应声而倒,宝剑瞬间又飞回了天河手中。
「哇!小花怎么不动了?」母鸡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惊道。
「这、这是什么妖法……」一个围观者道。
「就是就是!刚才眼前蓝光这么一闪,像是一把剑飞了出去,可是剑又怎么
会自己飞回来,八成是妖法」旁边,一个猎户模样的人也插了一句。
「小花!你杀了我家小花!!」追鸡的男子赶了过来。
「呵呵,它凶得很,你又说要宰了它,我帮你一把嘛。」云天河不好意思的
笑笑。
「臭小子,我饶不了你。」汉子激动道。
「等一下!大叔你冷静点,有话好说。这只鸡……我、我赔钱就是!」一旁
的菱纱道。
「赔钱?!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一天能下四只蛋的宝贝母鸡,臭小子不
知用什么古怪法子把它弄死了,以后我们全家靠什么吃饭啊~!!」
「吃饭?不就是用嘴吃嘛。」云天河无所谓道。
「气~气~气~气死我也!小子欠揍!」汉子逼近到我们面前!
「等等!揍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头一个得罪的是我,宋大叔你让让先!」
刚才卖粽子的家伙又来了。
「凭什么!看你身上没几两肉,打架行不行啊?」宋大叔的鄙夷地看着他。
小贩笑道:「嘿嘿,我有帮手」
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王魁山在此!谁敢吃霸王饭!」
小贩赶忙道:「王大哥,就是他!头像鸟窝的那个!」「吃霸王饭的,来来
来!你跟俺较量较量,看你还敢不敢白吃东西!」
小贩在旁边帮腔:「这位王魁山王大哥是我们村的大力士,年年都在端午节
扮钟馗,他的力气可不比真钟馗小,专门对付那些捣乱的家伙!」
菱纱怒道:「你们别不讲理,我明明说了要给钱的。」
天河紧了紧拳头,放松了下全身骨节:「菱纱,打就打!他们不讲理,我听
他们的话,还要被揍!」
菱纱暗想道:「(不好!野人牛脾气发了……)」
王魁山笑道:「小伙子,来试试你的斤两。」说罢,一拳挥了过来,天河急
忙闪开,被拳风临面,吃了一惊。
「可恶,既然你们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了。」菱纱说罢,快速念动咒语,向
前轻指,一道飓风已然生成,朝王魁山刮了过去。
王魁山避之不及,被狂风临身,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天河也反应过来了,
一个高速的野蛮冲撞,把本来已经站立不稳的王魁山撞倒在地。
「停停停,……厉害,俺不是这小伙子的对手……」王魁山无奈道。
只见小贩不由脸色发黄,咬牙切齿的指着天河:「你们!以多欺少,不算英
雄好汉!」
天河不由耸耸肩,菱纱也抱着肩膀,看着小贩。
「瞧瞧,今天是端午节,大伙儿本该聚到戏台去看戏,怎么这儿比戏台还热
闹?」人群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所有围观者都自觉让开了一条道,道的一端,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
龙头拐杖,颤悠悠地走过来。
老人上前仔细打量着云天河,露出惊讶的神色,「咦?这孩子看起来眼熟得
很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睛可一点没昏花。」
云天河奇怪的问:「你,说的是我?我没见过你啊。」
「像,真是像,这眉毛、这眼睛,和云家那惹祸精十几岁时没两样。」
村民们也好象发现了什么,有人在人群后面喊道:「对啊,他不就是那个云
天青?!不对不对,年纪差太多了,可是……看上去真的好像啊!」
云天河虽不懂村民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到云天青三个字,便露出了欣喜的神
色。
「你认识我爹?」
「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他回村了没?!我可要找他算帐!」一个
人在人群中喊道。
「谁?!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算我一个!」又一人吼道。
「怎么你们都认识我爹?」天河激动的说。
「岂止认识?那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
吃!」一个长相丑陋的村民生气的说,「隔壁阿香喜欢我,他偏要和我抢!幸好
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
那人身后,一个长得更难看的女人羞答答地嘀咕道:「死鬼~多少年以前的
事了,说出来也不害臊!」
又一个人站出来,气道:「你那些事算什么!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
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
「嘻,原来爹还有这样的糗事啊,瞧你平时都一本正经的」一个小女孩笑道。
又一人道:「你们都没我惨!有一回云天青和我打赌,输了的人要大冬天浸
冰水,结果那家伙耍赖,害我……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村民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道:
「够了!吵些什么?!」在人们纷纷说出自己历史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大喝!
「啊?!村长来了!村长来的正好!来替我们评评理!」
「端午节这等日子,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村长气道。
一下子,人群安静了下来。
村长来到菱纱面前,表情严肃的说:
「韩姑娘,我念你一个孤身女子,在外面混不容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
可不是让你招出是非!」
「村长,我们不是……」菱纱还没说完,云天河就打断了她,对村长吼道:
「你干嘛?!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
村长看了来人,惊道:
「你是?!云……天青?!」不过随即摇摇头道。
「不对,你刚才说……云天青是你爹?!」
「对啊,原来你们都认识我爹。」云天河又高兴了起来。
「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村长暴跳如雷。
「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太平村中!」
云天河疑惑的看着菱纱:「菱纱,他说的什么意思?」
菱纱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村长蔑视道:「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
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
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赫赫天威,皇
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惭愧,不想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
子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此人
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
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
村长的话又激起了一阵骚动。
「哼,天河,我们走!」菱纱突然生气地拉着云天河,拔腿要走。
云天河却道:「等等!我爹的事还没问完呢。」
「问什么问,他们除了骂人什么都不会说的!」纱纱瞪了人群一眼。
「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就事论事,绝无像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
菱纱轻蔑的笑笑,讥讽道:「村长不知有时候人言快过刀吗?天河是天河,
他爹是他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
「岂有此理!放肆了!!」村长气道。
人群中一片漫骂,各个要哄天河菱纱二人离开。
「走就走,姑娘我也不稀罕留下!」
「可是……」天河心里还在想着他爹的事。
「还可是什么,走了。」菱纱一把拽住天河,拉着他朝村口走去。
看着二人离开,众人唏嘘了一阵,也都散去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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