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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沖娘子張若貞被高俅高太尉養子高堅設下圈套,霸王硬上弓,痛失貞身。她慘遭高官子奸淫,竟被那花花太歲恣意奸弄了一個半時辰,雖求得那淫厮守得精關不泄,未徹底失節,但芳心當真如藕折絲斷,只共絲爭亂。心中那份羞辱,怎敢說與人知,只得把苦水自吞。入夜與林沖共枕,想起那日對林沖說起紅顔禍水之事,又想高衙內手段著實強悍,迷乎睡間,竟春夢惡夢齊來。她幼年失母,甚得其父溺愛,從未受過半點挫折,更未見過血光之災。這場春夢惡醒,早驚得「啊」地一聲尖叫,撲倒在林沖身上,一顆芳心「撲撲」亂跳,驚懼之間,不由嘤嘤啼哭。
林沖翻身醒來,見娘子正俯身哭泣,一時慌了手腳,忙輕撫秀發,安慰道:「娘子,做惡夢了吧。莫怕,莫怕。」若貞心傷神亂,止住哭,嗔道:「官人,勿棄了我,我此生只愛官人,官人莫要嫌棄。」林沖安撫道:「娘子哪里話來。某這一生,也只愛娘子。娘子今日雖受那厮羞辱,但未遭玷汙,某怎會休你。」若貞心中氣苦:「若被官人曉得真相,定會休了我,可如何是好?」又哭道:「我怕,我怕官人與他交惡,那高衙內早晚,早晚惡了官人。」林沖歎一口氣道:「只礙著太尉頭面。也罷,便放過那淫厮一回,再有下回,活撕了他!陸謙那厮,卻饒不得,定要搠他三個窟窿,方解今日之氣。」若貞哭道:「官人,使不得。高衙內若要惡你,正沒口實。我適才那夢,不是好兆。」林沖問道:「娘子做何夢來?」若貞怎敢實說,粉臉一紅,將頭埋于林沖懷中,慌道:「我夢見一獨臂頭陀,長得,長得如人間太歲神一般,單手拿刀,要殺......要殺我和官人......砍得官人......血肉模糊,這夢,必不是好兆。」林沖笑道:「夢中之事,如何信得。那惡頭陀要來便來,怎是我的對手。娘子且放寬心,林某不才,當保得娘子一生周全!」言罷,豪氣頓生!
若貞哪放心得下,急勸道:「官人,且莫大意。如今奸惡之徒當道,你若殺了陸謙,吃了官司,如何保我周全?」林沖又歎一口氣道:「某既得美眷佳人,卻做不得好漢了。也罷,便饒陸謙性命,但一頓拳腳,卻少不得了。」若貞再要勸,哪里勸得住他。
第二日辰牌時,林沖也不吃辰飯,先去禁軍,向槍棒總教頭王堰告假七日。
巳牌時便出了禁軍大營,疾步向陸謙家邁去。
(以下摘自水浒傳)
那陸虞候卻躲在太尉府內,不敢回家。
林沖又去太尉府前,一連等了三日,並不見面。
府前人見林沖面色不好,誰敢問他。
第四日飯時候,魯智深徑尋到林沖家相探,問道:「教頭如何連日不見面?
」林沖答道:「小弟少冗,不曾探得師兄;既蒙到我寒舍,本當草酌三杯,爭奈一時不能周備,且和師兄一同上街閑玩一遭,市沽兩盞如何?」智深道:「最好。」兩個同上街來,吃了一日酒,又約明日相會。
自此連日與智深上街吃酒,把這件事都放慢了。
(回正文)
且說高衙內那日在陸虞候家樓上,跳牆脫走回府。陸謙與富安回報稱,那豹子頭殺氣騰騰,正滿街尋人生事。他吃了一驚,哪敢再出府尋樂,沖陸謙道:「你與你家娘子,便留在府中盤桓幾日,莫回家了,待林沖那厮怒消,再作理會。
」
陸謙見高衙內容頻不好,精神憔悴,全無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微感詫異,問道:「衙內何故如此精神少樂?難不成怕了林沖?」高衙內冷笑道:「我哪里怕他!他此刻必似瘋狗一般,見人便咬,便是皇帝,也當避一避。等他怒休,卻再理會!實不瞞你們說,此番富安獻策,虞候作輔,本爺已盡肏得那美嬌娘大好肉身,與她恣意歡好多時,此女真人間尤物,讓我好生快活!」言罷哈哈大笑。
那干鳥頭與陸謙齊唱喏:「恭喜衙內享盡人間豔福,小人片瓦之功,何足道哉!」高衙內卻道:「有甚麽可恭喜的!此番雖肏得她一個多時辰,卻未盡如我意,讓我至今憋得難受,欲火難消!」陸謙與富安均吃了一驚,忙問道:「卻是爲何?」這花花太歲便將如何霸王硬上,如何擺弄得林娘子高潮叠起,正要大爽而出,自己卻因富安報信,不得泄陽一事,細細向二人說了。最后恨恨道:「我爲林家那人,雖已殼得她身子,卻未盡興釋放,害得我焚身般難受,有如要死了一般。又吃林沖那厮一驚,這病越添得重了,眼見得半年三個月,性命難保!」富安知高衙內心眼多,好記仇,最煩他人壞他興致,聽他說完,駭得當即跪倒磕頭道:「衙內恕罪,衙內恕罪,小的萬萬不知衙內正值興頭上,擾了衙內興致,願衙內千萬饒恕這個......」高衙內嘿嘿一笑道:「你且起來吧。此番殼得她,你立下頭功,你雖擾我興致,實是一心爲我,怨不得你。我家老都管老邁不堪,若你能再獻奇策,讓本爺收得那雙木,都管一職,遲早是你的!」富安大喜,磕頭道:「謝衙內擡愛!」言罷起身貼耳低聲道:「衙內,兩年前山東陽谷縣西門慶送衙內固精調陽一書,難道衙內忘了?」這花太歲大喜道:「此書必可解我之疾!」原來山東藥商巨賈西門慶當年爲結交朝中高官,探知高俅之子深愛此道,時有進貢各類奇書異藥。那些書藥高衙內大多看過用過,只這調精術一書,不曾細閱。
那邊陸謙見富安得龐,心有不甘,心生一計,也是貼耳低聲道:「衙內,我家娘子尚在府中,不防服侍衙內,爲衙內消消火......」高衙內笑道:「虞候費心了,此番你也立下大功,本爺心中有數。但本爺這火,當消在那雙木的身上,方解心中積怨!本爺府中所養女娘甚多,但這幾日,本爺卻不玩女娘,也不勞煩你家娘子了。本爺當爲林沖娘子,固精守陽!」二人聽言齊道:「衙內且寬心,只在小人兩個身上,好歹要共那人完聚;只除她自缢死了,便罷。」高衙內問道:「你等有何良策?」陸謙不等富安答話,搶先道:「張若貞已失身于衙內,荊婦早言她面皮甚薄,必不願此事曝光。實不瞞衙內,今日巳牌前,荊婦早暗藏三樓暗室中,本想助衙內勸戒其姐,不想衙內神威,早早得手。事后,荊婦便將衙內殼得其姐之事,于府內告之小人。小人想請荊婦再去林家,用三寸不爛之舌,駭住她姐,不怕她不來......」頓了一頓,又道:「女人家水性,只要到得太尉府,不怕衙內收不了她!」那花太歲喜道:「本爺正有此意,如此便勞虞候請你家娘子再助我一臂之力,本爺自有重賞!」富安道:「那豹子頭倒是深得太尉大人看承,衙內若私求太尉做主,止怕太尉不喜,反誤大事。有虞候娘子相助,此事當成。衙內可求太尉將林沖調遣城外教授軍漢,讓他家娘子獨守空房。」高衙內喜問:「如何將林沖譴出京城。」富安道:「衙內可說近日郊遊,見京郊禁軍疏于訓練,槍棒生疏,早聞那林教養使得一手好槍棒,訓練有方。如此可調他出城駐訓。」三人奸笑一陣,當下計議停當,陸富二人唱喏告退。
高衙內今日忍精不泄,此時那大活兒仍堅硬不軟,如火撩般難受,一對大陽卵更是腫脹欲爆。見二人退出,忙自去書房,取出西門慶所送調精術一書,細細閱讀。此書果是奇書,高衙內只后恨未能早閱此書。大喜之下,便依著書中所受理氣順陽之法,將陰囊中惡積之火,緩緩壓了下去。欲火暫退之后,頓覺神精氣爽,端的舒服無比。
他見此書還載有固精守陽術,與別書大是不同,當真句句堪用!他如獲至寶,驚喜不已,忙用心修習此書,待到全書習完,已至酉牌飯時。他合書案上,哈哈大笑道:「此書真乃天下第一奇書!此番習得這等固精異術,管你是『羊腸小道』,還是『含苞春芽』,我也能盡在巅峰處遊走,固精不泄!林家娘子,本爺只等你來,定要好好調教一番!」正得意間,忽聽門外貼身女使秦兒喚道:「少爺,明日端午節,蔡太師家老都管來了,請老爺今晚去府上吃酒聽戲,老爺叫少爺同去。」高衙內罵道:「聽什麽鳥戲!」當下喚秦兒入內,服侍自己更衣。那丫鬟秦兒也是個妙人兒,早被這花太歲強暴失身,自是少不了被他摸捏調戲一番。更完衣,高衙內沖秦兒道:「你去喚富安倍我同行。」秦兒被他摸遍身子,正在春欲難奈之時,不由嗔道:「少爺摸得奴家難受,不來安慰奴家,卻去喚甚麽富安。
」
高衙內將手探入秦兒裙下羞處一摸,只覺春水孱孱,知她已然動情,便道:
「我五名貼身丫鬟,就你水多。也罷,先安撫你一回。」言罷,食中二食探出,一陣恣意挖穴捏核。他手段高超,不多時,便弄得秦兒高潮叠起。只聽秦兒嗔道:「少爺......您......您這幾日爲勾得那林家娘子......只與陸家娘子做......啊啊啊......都不來理會奴家五個了......想必少爺......是想爲林家娘子......多攢些陽精吧......」高衙內道:「你倒是個曉事的。改日定去安撫你五個一回。」秦兒道:「時間不早了......少爺莫肏奴家......我這就去喚富安......」高衙內道:「說的也是,快快去吧。」言罷抽出濕手,用嘴將手上淫水舔個干淨。那秦兒見狀,羞也似得逃出門,喚富安去了。
*****************************************************太師府上,燈火通明,酒池肉林。只見笙歌豔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蔡京是北宋最腐敗昏庸的宰相,他與高俅、童貫、楊戬四人,早結爲私黨,把持朝政,向宋徽宗進「豐、亨、豫、大」之言,竭全國之財,供其揮霍。設應奉局和造作局,大興花石綱之役;建延福宮、艮岳,耗費巨萬;設「西城括田所」,大肆搜括民田;爲彌補財政虧空,盡改鹽法和茶法,鑄當十大錢;民怨沸騰,幣制混亂不堪,實是禍國之賊首。
明日便是端午,蔡京老兒請高俅、童貫和楊戬共進晚宴,席間四人妄論朝政,讒笑連連。蔡京見私黨齊聚,個個對其恭維倍至,心下甚喜,便喚女眷出來,與來賓共飲。
高衙內坐在下首,看那些舞女跳舞。見個個相貌普通,舞姿不端,有如群魔亂舞一般,頓覺無趣。聽到喚太師女眷出席,便來了興致。那蔡京女眷不少,大小妻妾,少說也有十來個。這花花太歲一一看去,但覺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入眼,不由暗自冷笑:「這些個老小女娘,不要說和張氏雙花比了,就是我和玩過的那些女娘,也相差甚遠。」他喚富安近前,貼耳輕聲笑道:「你說老太師這般權姿,怎的家中女眷,沒
一個面目可人的?」
那富安也笑道:「自是遠不如衙內了。」頓一頓又輕聲道:「我倒聽人說,太師有一小妾,生得如花似玉,如天上仙子一般,今日卻不曾見。」高衙內舉杯喝干,笑道:「哪有什麽如花似玉的小妾!」他喝得甚是乏味,忽聽蔡京沖高俅道:「太尉大人,老夫見你家公子,年紀也不小了,何不問門親事?」高衙內細耳傾聽,只聽高俅應道:「老太師見笑了,他是個混世后生,整日沒個安生,理他做甚。」蔡京笑道:「太尉謙虛了。我觀令郎,生得風雅倜傥,相貌堂堂。男兒嘛,在外風流,也是有的,老夫倒是毫不介意。老夫尚有一女,年芳十五,生得也算清秀。不如今日,你我做主,定下這門親事。等小女年滿十八,便許與令郎如何?」高俅大喜,起身道:「太師厚愛了。犬子能得恩相眷顧,實是福澤不淺!我兒,還不謝過太師!」高衙內心下也是一陣狂喜:「若得太師之女,京師之中,更加舍我其誰了!
」忙拜倒道:「謝老太師擡愛!」
那邊童貫和楊戬也起身賀道:「恭喜太師,賀喜太尉!兩家結爲親家,可喟軍政聯姻,強強合壁,從此天下必將更加昌盛!」衆人坐下又飲。高衙內敬了蔡京數杯,忽道:「岳父大人,小婿見您這府院氣勢磅礴,有王者氣象,我雖來過您家多次,卻未得一遊,可否允我出去一觀?
」
蔡京哈哈大笑道:「賢婿已是自家人,還客氣什麽,快快賞玩去吧。」高衙內正喝得氣悶,聽言大喜,便喚富安跟著,出廳賞玩。
這太師府氣派豪闊,庭院樓閣,星羅棋布。蔡京是個文人,尤擅書法字畫,將這府院,打造布置得好不典雅高貴,竟似江南園林一般。
兩人正賞玩間,忽聽右邊玉蘭花林中,有一女子撫琴唱道:「紅影隨風,醉臥閨蘭房,春情滿繞。香桃映面。折袂碧裙蓮小。臨窗燕探,皓齒透,嘤咛輕笑。梨花了,雪煙趁絮舞,先比奴老。檐下喜鵲忒勤,念念並叨叨,那人還好。長亭翠掩,蔥郁遮階箫缈。長天紫韻,幻非幻,仙音飄袅。迷離覺,算來呓語真多少?」這聲音仿佛霧中仙子一般,直聽得高衙內未見其人,先自酥了一半,喉結「咕咕」作聲,竟要流出饞液來,忙吞下饞液,輕聲問富安道:「你適才說,他家有一小妾,如天上仙子一般,可是此女?」富安也自驚奇,忙道:「想必便是此女!」高衙內道:「你且住足,本爺自去瞅瞅仙子是何模樣。」言罷輕步邁入林中。
他轉入花林,便見林中玉蘭花下,坐一女子,正自撫琴。此女四十歲左右年紀,身穿翠綠抹胸薄裳,雙肩盡露;體態修長,抹胸薄裳之下,酥胸半露,雙乳自然怒聳成峰,乳膚嬌嫩賽雪;眉目如畫,端的清麗難言,看起來,竟似只有二十三歲。高衙內張大了口,竟然合不攏來,刹時間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心中直叫:「怎麽林家那娘子,卻到太師府來?」再細一看:「這乳溝,這臉孔,竟與林娘子一般無異!但那張美臉上,卻多了一顆美人痣!」心中直叫:「岳廟那願,端的還得好!」那麗人見來了一個高大帥氣的后生,一雙色眼盯著自己怒聳的雙峰,也吃了一驚,起身道:「足下是誰?何故闖入賤妾院中?」高衙內淫心失措,雙手微擡,若這里不是太師府院,當真要一撲而上,將這麗人怒聳雙峰,拿在手中!他雙膝一軟,幾乎便要撲出,口中卻道:「我是高太尉兒子,來的唐突,來的唐突了!」天下男子一見她便被自己的絕世容光所鎮懾,這麗人生平見得多了,自是不以爲意。那麗人微微一笑,唱一輕喏道:「原是衙內,賤妾這相有禮了。」這花花太歲喉中「咕咕」亂叫,忙又吞一口饞液道:「不敢當。啊喲,什麽貂婵,小喬,在我看來,一定都不及娘子。」那麗人伸起衣袖,遮住半邊玉頰,嫣然一笑,登時百媚橫生,隨即莊容說道:「長得好看,又有什麽好。賤妾只恨天生這副容貌,害苦了家人,這才獨作幽客,苦苦忏悔。適才一時興起,撫琴唱曲,倒叫衙內叫笑了。」說到這里,眼圈一紅,忍不住便要流下淚來。
高衙內不明她話中所指,但見她微笑時神光離合,愁苦時楚楚動人,不由得更是淫心大動,欲血上湧,慷慨激昂的道:「娘子有何苦處,說不得,我能幫你一二?」如此好漢氣概,生平殊所罕有。
那麗人向他凝望半晌,心中微微一動:「他是太尉兒子,我那三女兒,說不定他倒能找到?」不由嗚咽道:「衙內高義,賤妾不知如何報答才是。」忽然雙膝下跪,盈盈拜倒。
高衙內大喜,忙上前扶住那麗人裸露的雙肩軟肉,叫道:「娘子何必如此?
」入手只覺肌酥肉滑,鼻中聞到陣陣女體幽香,下體巨物竟自暗暗舉起,淫淫地說道:「你是仙人下凡,求我辦事,我自當效勞。」那麗人粉臉微紅,低聲道:
「這可折殺賤妾了。」
高衙內止想將她攬入懷中,但既在太師府中,便沒那膽子,雙手卻扶著她的肌膚,不願罷手,湊首近前,貼近她臉孔,也低聲道:「娘子何事相求?不防說來聽聽。」那麗人似乎很久未接觸過男人,見雙肩被這高大帥俊男子扶住,不由嬌軀微顫,又見他鼻息近前,不過兩寸,不由臉色更紅,輕聲道:「賤妾誕有一女,兩歲之時,被強人掠去,至今一十五年,不見下落,望衙內垂憐,幫賤妾找到小女。」高衙內激動道:「這等小事,何足佳齒,娘子交我去辦就是,包辦得妥貼。
娘子適才唱到『檐下喜鵲忒勤,念念並叨叨,那人還好』,不知那人是誰?」那麗人聽高衙內聽出曲中之意,不由想起往事,雙目頓紅,幾要哭出聲來。
這花太歲哪里還忍受得住,一把將那麗人拉入懷中,雙手在她半露的雙肩上只顧撫摸,口中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那麗人突被男人摟在懷中,只覺雙乳被男人胸膛擠壓,后背被撫,下體羞處更是頂了一根駭人的硬物,不由全身顫抖,羞急之間,一把推開高衙內,嗔道:
「衙內好生唐突。」言罷,轉身邁出花林。
高衙內高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女兒芳名呢?」那麗人的嬌聲傳來:「雙名『師師』,背后刺有牡丹花繡。」高衙內心中嘀咕:「莫非是太師之女,便叫師師?」又大聲問:「可是姓蔡?」過了片刻,只聽一陣微弱的聲音傳來:「不,不姓蔡,姓李。」高衙內點頭轉出花林,喚富安過來:「你速去給我查查,太師家這小妾,到底是何身份。」富安知他心意,卻道:「衙內,她可是太師的女人啊。」高衙內罵道:「叫你去查就去查,多說甚麽!」富安忙道:「太尉放心,我與太師家女使阿蘿,私交甚好,她打小侍從太師,必知底細。」高衙內邪邪笑道:「沒想你在太師府竟有相識的。無論如何,便是送些錢財,也要套出底細來。」富安應諾去了。
第二天午牌時,富安急急趕來道:「衙內,套出來了。」高衙內喜道:「還不快說。」富安道:「那小妾姓李,名喚貞芸。卻是被太師強搶來的。二十三年前,她本與一男子相好,卻被太師瞧中。她抵死不從,那男子便被發配充軍。后來,也就是二十年前,不知爲何,李貞芸竟允了太師,委身于他,與那男子斷了干系,再無來往過。后三年,她誕下一女,不想在陪大娘郊遊時,女兒被強人掠去。此后她便很少說話,獨居一處。太師見她心死,便冷落了她,再不理她,任她獨居,如打入冷宮一般。」高衙內自言自語道:「原來不是自家的,是外面強搶來的。那男子,便是她曲中的『那人』了。聽曲中之意,應與他還有聯系才是啊。」又問道:「你可知那男子是誰?」富安道:「這個嘛,阿蘿也是不知。」高衙內又自語道:「若貞、若芸,李貞芸。怪了怪了。天下竟有這般巧事,她們竟長得如此相像?」當下吩咐道:「你速去給我查查張尚張教頭生平底細!還有,李貞芸女兒是被誰強走的!」富安應諾退出,高衙內口中自顧自地念道:「她女兒不姓蔡,卻姓李,雙名師師,那便是李師師啰。這名倒取得好。」正是:貞芸劫生環環扣,只歎天地不容人。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后由 xtjxtj 于 2012-10-11 23:49 編輯 ]
第七回妹嘴如刀淫窩肉身俱獻(下)
且說林沖與魯智深連吃數日酒,轉眼已過七日。他得智深相陪,暢吐胸中志向,每日盡醉而歸,心情已漸好轉。這日辰時,若貞爲丈夫更衣束服。林沖見娘子容颦憔悴,心事重重,便安慰道:「娘子勿再憂心。這幾日,陸謙那厮早嚇破鳥膽,不知藏何處去了。那高衙內也知好歹,必不敢再來羅噪。」若貞眼圈一紅道:「我止憂心官人。禁軍受高太尉節制,官人回軍畫卯,須處處小心,莫要著了惡人的道。」林沖道:「某是武官,比不得那些文官墨客。如今天下賊寇四起,國家正值用人之際。雖偶受同僚之氣,但得總教頭看承,重用于我,想必無事。」若貞知他自負,只得道:「也須多加小心才是。」林沖穿戴整齊,出門時央錦兒看好家,守好院,若有事,速來禁軍報知。隨即大步踱出院門,回禁軍畫卯。
*******************************************禁軍營中,林沖換上教師服,提一條慣用的蛇矛,上馬馳向演武教場。
教場上,旌旗招展,大小軍卒,個個精神抖擻,齊臻臻惡狠狠排成數行,早已例隊森嚴,正等他授藝。林沖在演武廳前下馬,見這數百名新進軍卒,只數月間,便被自己訓成虎狼之師,心下甚喜,胸中煩惱頓消。
他盡心演訓一日。酋牌時,正要更衣還家,一執令軍漢近前道:「教頭,總教頭有令相授,請教頭移步議事廳。」林沖心中一喜:平時少有傳令,莫非戰事已起,太尉有用于我?」議事廳內,總教頭王堰沖林沖道:「林教頭,前些日來,你訓誡有方,太尉很是看承于你。今日太尉喚我去白虎節堂,有軍令交教頭去辦。」林沖喜道:「可是令我去滅賊冦?某當盡胸中本事,爲朝廷解憂。」王堰笑道:「教頭莫急于建功,憑你本事,早晚擔當大任。」言罷取出令牌道:「太尉有令,禁軍虎騎軍訓練憊懶,槍棒生疏,禁軍教頭林沖槍棒娴熟,訓卒有方,令林沖明日對拔虎騎軍,專職演武訓士,限期三月。若演訓有成,三月后,再拔回近衛軍述職。」林沖聽令,心下躊躇:「這虎騎軍駐守京師東北陳橋驿,便是騎馬,也要大半日,方還得家。如今家中有事,如何脫得身。若是叫我領兵滅冦,自是義不容辭,但這般去別處履職,好沒來頭。」王堰見他躊躇不答,安撫道:「教頭,虎騎軍乃禁軍翹楚,太尉這番任命,自有深意,實是看承你。我已年老,早到退休之齡。教頭本領卓越,他日若繼我位,我心也安啊。我知你不願輕易離家,陳橋驿也離京城不遠,雖不得每日還家,但輪休時,亦可還家看顧家眷。」他心中稍慰,唱一大喏道:「林沖緊尊太尉鈞令!」********************************************林沖回到家中,將暫調虎騎軍一時說與娘子聽了。若貞眼圈一紅,急道:「官人怎能接那令?如今家中並不安生,官人若去陳橋驿,隔三差五方歸家一次,叫我如何安心。只怕其中有詐。」林沖歎道:「娘子多慮了。軍中大事,太尉如何敢戲耍于某。想是虎騎軍未經曆練,太尉心下不滿,才令我前去駐訓。王總教頭也說了,我得太尉看承,不日便要升任總教頭,怎敢輕拂太尉之意。」若貞眼中含淚,也不願誤了丈夫前程,柔聲道:「我是女兒家,沒什麽見識。官人既有作爲,我自不能誤了官人。官人自去履職便是,我只在家中做活,盼官人早歸。」林沖想了想道:「若娘子怕有人羅噪生事,我便喚兩三名軍漢,看住家門,必無大事。」若貞羞紅上臉,忙搖了搖頭:「官人此舉,不是要告訴間避鄰舍,我家籬笆不牢,有犬兒鑽進嗎?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叫我如何作人啦!」林沖想了想也是,這等大張旗鼓,反叫鄰舍嫌觑了。當下改口道:「我這法子著實粗劣,如此便止央錦兒服侍好娘子。」入夜,林沖沐浴后,若貞爲丈夫寬衣,紅著臉道:「官人前幾日與那胖和尚吃酒,每日大醉而歸,倒把奴家......放在......放在一邊了......」林沖猛然省悟,雙手摟住嬌妻,笑道:「確是輕慢了娘子,娘子莫怪。」若貞羞道:「我見......見官人演武一天,眼角乏困,很是疲憊。明日又要趕早去陳橋履職......」她頓了一頓,低下臻首道:「官人不必勉強,待官人輪休時,奴家再服侍官人......」林沖道:「娘子說的也是,爲夫確是有些累了,明兒又要趕早......娘子莫怪我,待三五日后,爲夫輪休,必厚愛娘子一回。」若貞輕捂林沖嘴巴道:「官人哪里話來,我與官人,天長地久。我不是那種,那種耐不得寂寞,誤官人仕途之人。」言罷兩人相擁而睡。至此,若貞與林沖已有兩三月未行房,只那日曾爲林沖吹箫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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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貞見林沖去遠,眼圈頓紅,叫錦兒把家門關了,翻下布簾,只在家中做針線。她臉上愁云密布,輕咳數聲。
錦兒見小姐憂思楚楚,容颦不好,還不時輕咳數聲,不由心中歎一口氣。她自那日從陸謙家扶小姐還家后,心中也自有數,只口中不提。后扶小姐入內室更衣,見浴桶浴水未倒,桶邊尚挂有那套新購的通透內衣,忙將內衣收拾好,不讓林沖瞧見。心中雪亮:「小姐事急從權,未穿內衣出門,在陸家時,必已遭高衙內強暴。」今日錦兒見小姐欲哭無淚,再按耐不住,眼角含淚道:「小姐,你心中有苦,便說出來吧,說出來,就舒服些了。」若貞怔怔地擡起臻首,眼圈又紅,哽咽道:「我......我有甚麽苦......你莫多想......」錦兒道:「小姐莫將苦處憋在心中,會憋出病來的。錦兒雖不曉事,但那日之事,也猜出七八分。」若貞手中針線掉在地上,羞道:「你......你猜到什麽了?」錦兒道:「小姐,你那日與那淫厮獨處多時,我見小姐未著內衣,后又不與大官人行房事,必是被那......被那高衙內,強要了身子......」言罷,「嗚嗚」哭了起來。
若貞羞急道:「你......你莫亂猜。」
錦兒一抹淚水,又哭道:「小姐,錦兒打小服侍你,小姐與錦兒,好比親人一般。錦兒一生服侍小姐,無論小姐發生什麽,絕不向任何人說。小姐便說出來吧,心里也好受些......」若貞再忍不住,抱住錦兒,也哭道:「傻丫頭,還好有你,不然我真要,真要垮了......」倆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若貞確也想將心中苦處,向人傾訴,便含著羞,將那日慘遭高衙內強暴,但他未能泄陽之事,一五一十,細聲向錦兒說了。待說完時,心中積悶之氣,松了不少。
錦兒聽主人說完,安慰道:「小姐,此事錦兒絕不向大官人提起,小姐也將這事慢慢忘了吧。我早聽人說,那高衙內,害過不少良家身子,事后也就罷了,也沒見有尋死覓活的,大多藏得隱實。旁人......旁人只知高衙內好色,卻不知害得是哪家娘子。還好那日高衙內未能泄欲,小姐也算未全然失身。那淫棍既已得到小姐一回,以他花心之性,必去別處尋花問枊,不再想小姐了。」若貞羞道:「我卻怕他......未得盡興,還來羅噪,又來強行索要......他那日說,未能盡泄......盡泄一場......說要遣人,送什麽勞騷子云雨二十四式來,叫我如何是好?」錦兒輕擦主人眼淚,說道:「小姐,莫睬他,他也就是嚇嚇小姐。他既盡得小姐大好身子,還奢求甚麽?再說,還有官人在呢。小姐又未被他盡泄,好歹,好歹算是保全了身子。」若貞跺腳垂淚道:「你不知道......他......他那日......雖未盡泄而出......但有少許陽精......卻......卻注在我的深處......雖是少許,但我......我也能感覺得到......若是懷上孽種......叫我......叫我如何對得起官人啦......」錦兒想了想道:「小姐莫怕......也只少許,必無大礙。況且我早聽人說,那淫厮玩女娘時,擅用一種偏方藥材,可保得女方不孕。京城被他糟蹋過的婦人,卻沒一個懷上的,小姐這番安心了吧。」若貞這幾日正糾結此事,頓時破啼爲笑,眉頭頓展,喜道:「你......你可別哄我開心,真有這種藥?」錦兒道:「我長這麽大,哪有哄過小姐。我常去間壁張先生鋪子抓藥,聽人說知,確有此藥。小姐大可放心,那高衙內是高官子弟,必不敢到處留種,連累他父親高俅。」若貞捂嘴一笑,輕聲罵道:「你這妮子,卻去聽這種事,好有臉麽,也不怕羞......」錦兒見小姐轉慮爲安,輕聲道:「我既不怕羞,小姐也無須怕。小姐,你悄悄告訴錦兒,那日被那淫厮強暴,可有難受?」若貞嗔道:「你這妮子,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剛說完,便知此話甚是不妥,不由羞紅上臉。
錦兒卻不以爲意,貼耳道:「那小姐那日,可有舒服過?」若貞紅著臉,帖耳細聲道:「你......你可別對人說......他在床上,也忒厲害了......弄得我......欲死般舒服.....」錦兒貼耳細聲道:「小姐,錦兒早聽人說,那淫厮厲害得緊,必不會弄得小姐難受。小姐既然舒服,就當私爽一回,忘了此事吧。」若貞急道:「你這妮子,要死啊......我怎忘得了此事......你再說時,老大耳刮刮你!」言罷雙手捶向錦兒,錦兒閃開,倆人笑成一片,一時屋內愁云盡消。
錦兒忽然又道:「小姐忘不了此事,不會是......不會是喜歡上高衙內了吧?」若貞把俏臉一扳,莊容頓現:「死丫頭,我這一生,只愛官人,你再說時,三日不睬你。」錦兒見主人佯怒,不敢多言,突然想起間壁那人,便道:「小姐,錦兒再不說了。你這幾日清瘦不少,又有些咳嗽,我便到間壁張先生藥鋪,抓些滋補藥來,給你調調身子。」若貞笑道:「你與間壁張甑那后生,眉來眼去,早生情素,莫道我不知。卻找什麽托辭,是想去私會他吧。」錦兒粉臉頓紅,跺腳道:「小姐,我也不來瞞你,是便是了,小姐可允我去會他?」若貞笑道:「你自去便了,許你半日假,早去早回。」錦兒喜道:「我理會的。」言罷喜滋滋地轉身出門。
*********************************************************張甑見錦兒忽至,不由大喜,快步迎出,口中喚道:「錦兒姑娘,今兒來得這麽早,倒是小生迎接遲了。」錦兒嗔道:「幾日不見,便變得油腔滑調,是不是有相識的了?」張甑急道:「哪有相識的!小生這心,早放在......」錦兒俏目凝視:「早甚麽?」張甑俊臉羞紅,只把手來搓。
錦兒抿嘴一笑道:「不說算了。你這藥鋪,這幾日生意可好?」張甑道:「這幾日生意清淡,無所事事,正想去找姑娘說話。」錦兒臉色一紅道:「又耍貧嘴。既生意清淡,不如暫閉鋪子,我們出去轉轉?」張甑狂喜,忙關鋪鎖門,陪著錦兒,去東京牡丹園遊玩。
倆人遊到興處,談笑炎炎,情意愈濃,一路好生開心。張甑獨傾香澤,見身邊佳人,談笑間眉目傳情,心神激蕩之下,伸手將她小手握住。
錦兒嬌軀一顫,便任他握住,臉色羞紅。張甑見四下無人,不由耐不住性子,輕輕將佳人摟在懷中。錦兒擡頭凝視著他,也是含情默默。張甑再忍不住,輕輕將芳唇吻住,倆人頓時吻成一處。
錦兒首次與男人熱吻,片刻間便氣喘籲籲,又吻一會兒,猛得掙開身子,眼中含淚道:「你,你可別負了我。」張甑道:「我便對這園中牡丹仙子發誓,此生必不負錦兒姑娘,早晚娶錦兒上門,若負此誓,便死于牡丹花前!」錦兒嗔道:「你倒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言罷又投入男人懷中,又與他熱吻多時。
*********************************************************錦兒與張甑定下終身,同他吃過晌午飯,便喜匆匆地趕回林府。剛進內室,卻見小姐臉上帶淚,正坐床邊發呆,忙道:「小姐,這是怎麽了?」若貞見錦兒歸家,不由站起身來,擁著她哭道:「錦兒,這可如何是好,我已答應了那高衙內......嗚嗚」錦兒忙道:「小姐別慌,且慢慢說。」原來早上錦兒剛走,張若芸便依高衙內之命,來勸其姐。她今日早早梳理打扮一番,穿一身翠紅帶綠云裳,酥胸半祼,濃裝淡抺,端的嬌媚無限。她在對門王婆茶鋪吃早茶,見林沖遠赴郊外,又見錦兒出門,知道機會來了,便放下茶杯,向林家踱來。
敲門片刻,只聽姐姐在院里問道:「誰啊?」
若芸道:「是小妹,只與姐姐說片刻話,便走。」若貞聽是妹妹,剛舒緩下的心,刹那又緊,忙道:「你又來做甚,快快走吧,我永不再見你。」若芸道:「姐姐不願見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莫道妹妹不知,說出來,髒了鄰舍耳朵。」若貞大驚,忙開門道:「莫在外面大聲嚷,有話里面說去。」若芸冷笑一聲,輕步進屋。
兩人在內室坐定,若貞放下窗上布簾道:「你有話快說,說完就走。」若芸只一句話,便把若貞說得驚呆了眼:「你與衙內玩那云雨二十四式,我那日在三樓暗室,盡瞧入眼!」若貞呆了半晌道:「你......你那日,在......在三樓暗室窺視?」若芸道:「正是!妹妹不僅聽見姐姐連叫『舒服』,就連姐姐被衙內弄得尿床,也看得清清楚楚!姐姐那春吟之聲,妹妹聽了,也差點按耐不住情欲啊。」若貞倒坐在椅上道:「是,是那高衙內,告訴你的吧?」說完便即后悔,這不等于承認此事了嗎!
若芸冷笑道:「姐姐,那里本是我家,我呆在自己家里,再尋常不過了。那三杯酒之計,也是我獻于衙內的。」若貞恨恨地道:「你......你爲何這般狠心......來害姐姐!